仓鼠

莎哟娜啦～阿聂～～～你自己一个人在秦宫坐13年牢吧，老娘不奉陪了23333

 对于五分钟热情的我来说，每次在一个地图蹲点超过8个章节就会进入焦虑倦怠期呢～

 我简直是时时挣扎在弃坑的边缘来填完秦宫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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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人伐燕后又过了一个多月，这一日落了大雪，本不当是个适合出行的日子。
    然而大秦的廷尉蒙毅却于这日午前冒着风雪去了那人所居的府邸。
    不该上门的客人自然也就不会受到主人欢迎，他被门子放进前厅时，果然是空落落的连个看茶的人也没有。
    蒙毅将落满了雪的斗篷丢给了身后的随从，接过烘热的暖手炉笼在袖里，便要直往后院的暖阁方向过去。
    带路的下人却忙上前恭身拦住，只道大人这两日早已经搬出了暖阁，且因前些时日躺久了无聊，近来都在院中练剑修行。
    蒙毅闻言倒是一怔，虽早几日就知被这人坏了事，可却并没料及他这么快就大好了。
    当下却也不多言，便让下人援引至庭院处寻他去。
    沿着回廊一路行去，还未进入院内，蒙毅就听见有奇异低沉的断续破空声穿透了纷飞的雪幕而来。
    抬眼看时，果然便是盖聂在那院中一片碎琼乱玉里舞剑。
    蒙毅虽是文人，对剑术武学之道既不通晓也无兴致，但自家哥哥习武的场面还是多少见过的。一群武夫校场挥汗角力的景象他也早瞧得厌了，可盖聂此时的剑客风姿却又与秦人常见的血性杀伐气象全然不同。
    盖聂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极慢的，比起运剑反而更像是在优雅地舞蹈。他意使臂指，带起湛青的剑锋，举重若轻仿如在挥毫写字。
    这么慢的剑，舞动时像一条青线随腕自气流中游过，正好似船桨在推开水面，波纹荡出了很远，将落雪也吹拂到了旁处，以至于盖聂的身上竟没有丝毫积雪的痕迹。
    慢剑本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剑啸声的，可随着他动作的起落，渊虹的尾端在刺破气障时却会发出很沉重的金属蜂鸣之声。且剑尖虽没有接触到地面，流畅的雪线也仍会自然地出现在那里。
    盖聂明显已经发现了蒙毅的到来，但他既没有停下自己的修行，也没有向对方打个招呼。
    先发话的自然是蒙毅，毕竟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蒙毅在此间候了片刻，回廊虽然遮挡了一些风雪，但天气仍是酷寒的。他看着雪中那人毫无冷意地随意舒展着身形，惟有呼吸时口鼻处淡淡的白雾证明了对方周遭的空气也是同样的冰冷刺骨。
    于是他挪动了下冻得有些僵木的双脚，道：“阁下好兴致。”
    盖聂并没有回答。
    蒙毅不以为意，他挥手斥退了跟随而来的下人，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雪中，方才续道：“昨日下午案子审结了，正如你意，赵高同意不再管墨家的事，才得已全身而退。”
    盖聂在雪中转了个身，地面上画出一个漂亮的圆。他站定收了功，此时才终于将视线投向面前的黑袍肃色青年。
    蒙毅冲他扯了下嘴角，木壳面具般的脸孔上裂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续道：“你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那坏事的女侍竟然投案自首了。”
    “有趣的是，她竟然说是盖大人你要放走她的。”
    “虽然此事大王并不相信，便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飞雪似乎有些阻拦视线，盖聂微微偏了一下头。
    蒙毅盯着他的神情，又道：“在天牢中拷问她的时候，这女人说盖大人您定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用她作饵引出墨家余党以图一网打尽。”
    “真是托她的福，不然赵高还真没那么容易走出去。”
    “盖大人，那个女人临死前有一句话让我交给你。”
    蒙毅抚摸着袖中的青铜暖手炉，指尖抠弄着表面精致的纹路，他的声音很低，但在这寂静的落雪中却十分的刺耳。
    “她让我问你，荆轲死了，丽姬夫人死了，燕国的百姓们也都死了，那为什么握着这把杀人剑的人却不能死？”
     盖聂便在这锋利的质问中将那剑收进了鞘中，他的手很稳，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蒙毅看着他提着剑缓步走上了台阶，从自己身旁经过，进入屋内，将沾雪的剑鞘擦拭干净，并稳稳地放回了座屏旁的刀架上。
     蒙毅突然觉得有些郁愤，他的语气里终于出来了些恨恨的味道。
    “盖聂，你到底想做什么？”
    “若不是你五日前突然上书劝解赢政，我早就把赵高拉下马了，又怎么会等到昨日让他逃出生天。”
     盖聂并不在意他的问难，他做好了那一切，回身坐到榻上，自旁边暖炉上取下温热的药碗在嘴边慢慢吹着，平静地凝视着其中未滤净的细小叶梗随着深褐色的涡旋缓缓沉浮游荡。
    他轻声道：“就算我不写那封劝疏，赵高也不会被你拉下马。”
    “因为赢政本就不会让他死。”
    突然起了阵风。
    雪花被冷风卷做了团，向周际狂扫而去，将地面上盖聂适才划出的剑痕也几乎抹净。
    蒙毅这才惊觉到，盖聂已练了半日的剑，可那院中的雪地里却竟然没有什么足迹。
    四下里都是风，灌进了这不大的院内，风声在两人的耳际隆隆作响着。
    蒙毅就站在寒风凛冽的回廊里，体会了一下盖聂话语中的意思，猛然惊怒道：“你竟然利用我！”
    盖聂却只是慢慢饮下那药，似觉得有些苦，略皱了皱眉，将药碗放下，缓缓道：“你并不是输给了我，只不过是输在看低了赢政。”
    蒙毅看着眼前这人，终于想通了全部。他此刻只觉遍体生寒，便连怀中的暖手炉也没有了温度。
    本以为是赵聂二人争斗自己渔翁得利，结果不知不觉间却被这人算计于掌上，自己隐伏于局外多年，此番竟与赵高同被扯到了幕前。
    这件事上赵高固然输得最多，阴阳家在幕后盘算多年，他自身也一直在赢政跟前伏低做小，只愿被视作一个卑微的奴才。如今却作为能与朝臣一争的政客被强行拉出明面，对他这种人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失败了。而今被逼到了这步，此后盖聂在一日，他也就不敢再找七杀和墨家的麻烦。
    可此番事败，赵高不死，日后却必然不会与蒙氏善罢甘休。蒙毅的心思暴露，在仍忠于姬家的大哥蒙恬那边不好交代，今后七杀和盖聂的事情上他俱都无法再插手作妖。且于此事上他一力促死赵高，嬴政必然也会注意到他并不像过去表现出来的那么公正忠直。
    蒙毅眼下盘算过来，他与赵高竟然是两亏，唯有眼前的这个人反而借此脱离了真正的漩涡中心，成了那岸边稳坐的钓渔翁。如若不是那侍女中途横插一手，这一切简直都成了此人手中精心布下的棋局。
    蒙毅面色发青，看着盖聂悠然状倚在案前，伸出右手小指微挑起案上古琴一根细弦，慢慢勾起绷紧。他终于愠怒道：“你就不怕我从此再不管你七杀之事！我大哥现下远在齐地管不了咸阳，你仍是无法自由与外界联系的。”
    “难道你就不担心再无法为七杀门复仇吗！”
　盖聂闻言却只是松了手，铮地一声放开那琴弦，他看着门外雪景，微叹道：“不复仇……就不复仇吧。”
    蒙毅极为惊诧地看着对方，再说不出话来。
    风停了。
　盖聂用一只手随意拨动着琴弦，发出零落的乐声，却又似乎暗合了大雪缓缓飘落的节奏。
    他面上无喜无怒，缓缓道：“此间事了，日后我若无事，你却也再无机会调动七杀的人。”
    “你与赵高二人，日后与其把精力放在我这边，还不如去用心揣摩一下嬴政。帝王之道在于制衡，他不会愿意看到心腹臣子真正困死一方的。”
    “你二人的事，我日后不会再管。七杀的事，我目下却也不会管了。”
    “所以蒙大人，此次之后，你就不用再上盖某的门了。”

    蒙毅就在这断断续续不成曲调的琴音中失魂落魄地离开，即使在穿过回廊时与前来探访的扶苏公子擦身而过也未能回过神来。

*尾声*

    此后的十三年里，秦王嬴政更加的小心多疑，除出入宫闱时片刻不让盖聂离身外，又另选军中武艺高强者建风林火山四卫，皆身着黑衣重甲兽面，使重锁长兵利器，时时守卫在侧。

    之后世事变迁，风起云涌。秦王赢政，横扫六合，于公元前二二一年，统一天下，国号大秦。赢政称帝，自号始皇帝。
    秦始皇定都咸阳，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修建咸阳通往各地的驰道，统一货币、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收天下刀兵铸以为金人十二，置于咸阳宫外。
    公元前二一五年，秦始皇命蒙恬北逐匈奴，而后开始修建长城，西起临洮，东至辽东，工程之浩大，旷世未有。
    而在这一切的变局中，盖聂却果然依徇了他说过的话。除了日常教导王子们功课，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府中闭关清修，将剑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这十三年中，他声名的污损极下却也与这剑道上的境界几乎是成反向走到了极端。
    他就像是一头盘踞在阴诡巢穴中的妖兽，然而再没有人敢于冒犯他的剑锋，也再没有人敢于接近这个背负着极黑暗背景的剑之圣者。

    （前传·秦宫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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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在结尾时才让他奋发，我也是醉了233333333

某些人不许提气球！！！

因为什么也不管了，所以后来才不知道聚沙流沙的事，我就这么设了。